游离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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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们试图斩断谋杀之链拯救无辜
一个穿着浅灰色呢猎装的青年男子,坐在汤加里罗公园入口处不远的熔岩之 后,他的脚前放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精致皮箱。
这个青年男子,是斯洛文尼亚人,他有着一脸金黄色的卷须,双眼鹰隼般地 炯炯有神,身材魁梧,模样英俊。
卷须男子看看手上的浪琴牌手表,他瞥了一眼公园大门人口处,掏出一支香 烟吸了起来。
汤加里罗公园,是新西兰北岛的一个火山公园——在一年四季春光如画的新 西兰,有许多独具一格的火山公园,汤加里罗就是其中最着名的一个。
在这里,沸泉、间歇泉、喷气孔、沸泥塘等千姿百态的地热显示随处可见, 以致一片热雾弥漫。这些,加上园工们在饱含火山灰的肥沃土壤植树栽花,使这 座公园绿树郁郁葱葱,鲜花奼紫嫣红、娇艳欲滴,真让游客流连忘返。
来到新西兰惠灵顿的旅游者,没有不游览这座闻名于世的火山公园的。
七月的新西兰,正是适于旅游的季节。
卷须男子扔掉了烟蒂,他打开了脚跟前的皮箱。
皮箱里,镶嵌着一支德国某公司的新产品86——SR狙击枪的部件,这种 狙击枪不但带有瞄准镜,还附有激光测距仪。
卷须男子不慌不忙地把这支枪装配起来,还套上了SIG型消音器。
然后,他趴下身体,将枪身搁在岩石坎上,对着公园大门外的停车场瞄准。
大门外的公路上,开来了一辆又一辆豪华的大客车,开进了停车场。
车停稳后,游客们纷纷走下了客车。
他们正是‘蜜月游轮’的新婚夫妻们,赵浩明二副带着他的保安人员,在他 们身前身后防护着。
‘哼!’
卷须男子哼嗤了一下鼻子,他缓缓移动着枪口,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套准一 对夫妻。
这对夫妻,正是满头银发的汉斯顿和他花枝招展的年轻妻子莫琳。
卷须男子将十字线套准汉斯顿白色西装左胸上的那朵紫楠花,他打算先射杀 这个老头,再射杀他的妻子。
卷须男子几年前还是克格勃的一名干将,现在他却是某组织的一个杀手。
卷须男子的手伸进了扳机的护圈,就要抠动扳机了。
这时,卷须男子不知道,在公园人口处写字楼的楼顶阳台上,也有一支狙击 枪对准了他。
这是一支美国陆军的M24狙击枪,维克多操纵着它,已将瞄准具的十字线 稳稳地套住了卷须男子的额头。
隔着四百米的距离,维克多仍相信自己的技能。
‘叭!’
维克多抢先一步,抠动了扳机。
M24狙击枪,射出的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击中了卷须男子的脑门心, 弹头在他的颅骨内左右翻滚后,带着鲜血和脑浆,从他的后脑勺靠近颈椎处夺路 而出,留下一个可怕的大洞。
卷须男子没吭一声,就死去了。
阳台上,维克多吹了一声口哨,收起了M24狙击枪,折卸开来——他的脚 跟前,也放着一只装枪部件的手提箱。
那边,笑语喧哗的游客们,已涌进了公园的大门。
维克多知道,没有杀手再会找阿拉贡这个‘老汉斯顿’的麻烦了:职业杀手 们都遵守这个行当的规矩,一旦第一次刺杀不成,他们就绝不会来第二次。
他,弗朗索瓦,维克多,斩断了一条谋杀之链。
惠灵顿位于新西兰的中心,这座美丽的空气异常清新的城市,一面濒海三面 环山,城市附近有峻拔的山峰和深邃的峡谷。
惠灵顿城市的范围,已超出市中心五十公里的半径。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那一幢幢赭红色屋顶的白房,宛如一朵朵山茶花在群山中 怒放。
‘蜜月游轮’停泊在惠灵顿尼科尔逊港的皇后码头,这个长。
达八百三十六米的码头,可同时停泊四艘‘蜜月游轮’同吨位的巨轮。
这一天,芭芭娜和摄制组成员,拍摄了游客们的活动后,沿着那条长达四十 八公里的海滨大道,驱车回到了尼科尔逊港的皇后码头。
一登上游轮,芭芭娜没有直接去甲板上第十一层的编辑机房,而是先回到她 和维克多居住的那套纯白的舱室。
芭芭娜的手里,提着一塑料袋的‘基伟果’,这是新西兰特产的酸甜可口的 水果,是她准备给维克多尝鲜的。
说采有趣,这种水果是本世纪初新西兰人从遥远的中国南方引进的,当然在 中国南方这种水果并不叫‘基伟果’,而叫作‘猕猴桃’。
维克多还没回来,舱室里静悄悄的。
客厅的矮柜上,还摆着那把鱼枪和那支鱼标,叫人不能忘怀维克多的险遭不 测。
芭芭娜把那袋‘基伟果’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面,让维克多一回来就能看到 它。
接着,她离开舱室,打算去编辑机房。
走廊里寂静无人,芭芭娜走到电梯间,按亮。了一个按钮,等着这部电梯上 来。
电梯上来了,电梯门徐徐开启。
这时,芭芭娜感到有人突然从她的身后掐住了她的脖颈,猛地将她推进了电 梯。
芭芭娜奋力地挣扎着,试图看清袭击者的面容,可是一个黑布头罩从头顶罩 下,遮挡了她的双眼,她只嗅到这个袭击者浓重的男人汗味。
芭芭娜学过柔道,她反应迅速,她抓住袭击者的左臂想给他一个‘背摔’, 可是,当她一触到那肌肉暴突、显得疙疙瘩瘩的手臂,她就知道她无法完成这一 动作。
袭击者的反应更加迅速,他的膝盖伸进了她两腿之间,以防她下蹲发力。他 的左手乘势抓住了她的左腕,急速地别肘,同时他的右手掐紧了她的颈动脉,让 她的大脑失血,失去供氧。
我遇到训练有素的敌手了,芭芭娜在昏迷前的一瞬间想。
电梯门关上了,电梯载着袭击者和芭芭娜向上升去,也不知升到了第几层。
电梯停住了,袭击者将芭芭娜拎出了电梯。
袭击者力大无穷,半昏迷的芭芭娜几乎是脚不点地地被他拎着走。
不知到了一个什么所在,袭击者将芭芭娜扔到地上。他扑到她身上,左手掐 着面罩和她的脖颈,右手撕碎了她身上的细毛绒衣和T恤衫,接着又扯下了她的 乳罩。
完了,我也要被剖腹了,芭芭娜想起了温迪、安格尔的惨状,她想反抗,却 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整个人就像飘浮在空中。
袭击者剥光了芭芭娜的上身,他喘息着,汗味更浓重了,他的手伸向芭芭娜 的下身,去撕她的细毛短裙和三角裤衩。他凶狠有力,才几下工夫,就将她剥得 精光。
袭击者的左手稍微放松了点,半昏迷的芭芭娜吸到了点空气,意识恢复了, 她又回到地面上。
不,这个歹徒不像是剖腹的凶手,他是一个强奸犯!芭芭娜意识到这一点, 她在积储力量,准备反击。
袭击者越来越兴奋了,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见身下的女人仍昏迷着,他的 左手离开了她的脖颈,身体也移开了,他用双手去解他的裤带。
这时,芭芭娜突然屈起右膝,抬起右脚,猛地朝袭击者的裆部一蹬!
‘啊——!’
袭击者捂住裆部,惨叫了一声,可是他立即又扑了上来,企图再掐住她的脖 颈。
芭芭娜滚翻着,她在奋力保卫自己圣洁的身体,她的处女之身不容玷污。
这时,芭芭娜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和两个男人的对话声,那声音是多么 熟悉而又亲切啊。
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躯体,立即飘走了,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迅疾远去,浓 重的汗臭也消失了。
呵,芭芭娜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她全身瘫软了。
‘啊,是芭芭娜?!你,你怎么啦?!’
一双手掀开了黑布面罩,芭芭娜看到赵浩明二副惊愕的脸。
赵浩明的身边,蹲着另一个同样惊愕的保安。
‘我……我没事。只是差一点遭到了……’
芭芭娜苦笑着说,双眼噙泪,她捡起撕烂的衣物,遮挡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蜜月游轮’离开了惠灵顿,它穿过了狭窄的库克海峡,进入了塔斯曼海, 直驶澳大利亚的悉尼港。
游轮离开惠灵顿的这天晚上,赵浩明二副正式向船长布恩诺、大副凯德递交 了一份报告。
在这份报告里,赵浩明说为了游轮和游客的安全,保障这次环球航行如期完 成,有必要对游轮的员工和海员进行清理,定期解雇一些有可疑迹象的人员,请 船长和大副批准这个报告。
在这份报告后面,还附着一份有二十几个人员的名单——赵浩明认为,这些 人都是必须立即解雇的。
从赵浩明的角度看,问题很明白。维克多遭到鱼枪射击的那一天,全体游客 都住宿在火地岛,必是游轮上的员工或海员作的案。前一天,芭芭娜险遭强暴, 绝大部分游客也都留宿在惠灵顿,此案也是员工或海员所为。
因此,需要把那些可疑分子,立即解雇离船。
面对着这份报告,布恩诺和凯德先是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
‘赵先生,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你一下要解雇这么多人,我们到哪儿去找 替换的?’
布恩诺这个意大利佬,笑声特别宏亮。
‘难道不能和悉尼的办事处联系一下?当然,聘用员工和海员这是你们的事 情,我只是……’
赵浩明说,内心被他们的笑声激怒了。
‘不,不,不!即使能雇到,我也不想解雇他们!’布恩诺打断了赵浩明的 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明那两件事一定是他们之中谁干的?’
‘不错。你这个中国人也太残酷了吧?’凯德帮腔,‘就为了一支鱼标,一 个女人差点被强奸,你就要让这么多人丢掉饭碗?’
‘上次,你强行把那个火地岛的巫师送走,就引起了许多游客的不满。’布 恩诺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地说道:‘我们就收到了许多游客的投诉,他们提出抗 议,还要告我们公司咧!’
‘那好。如果你们不解雇这些人的话,我就辞职,让我离船!’
赵浩明说,口气强硬,不屈不挠。
‘不,我不解雇这些人,也不允许你辞职!’布恩诺叫道,又嘻皮笑脸地说 起来:‘赵,其实我们是很赏识你的,我们合作得多愉快呀!游轮安然无恙,所 有游客也都平安无事,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不错。’凯德像个应声虫,也笑了起来,‘只要你不整天疑神疑鬼,你还 是一个不错的中国人!’
赵浩明不吭声了,他觉得和他们简直无法对话,或许的确是出于东西方文化 传统观念的差异。
不过,老汉斯顿的被杀,为营救特蕾莎的激烈枪战,这两件事布恩诺和凯德 都不知道,公司的保安首脑和赵浩明都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在布恩诺和凯德的眼前,是一派和平景象,一派歌舞升 平。
‘我,还是请你们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再见。’
赵浩明说完,离开船长室,他准备直接向公司的保安部提出报告。
这天深夜,维克多独自一人坐在游轮最顶层的‘太空咖啡厅’里,啜着面前 的一大杯黑啤酒。四周的小圆桌旁,坐着三三两两的游客。
咖啡厅里,低日着尼古拉,德·安捷罗斯演奏的吉它曲‘人们的梦’。
听着这位法国演奏家弹奏的既有古典风格,又有现代浪漫色彩的吉它曲,维 克多不禁想起故乡尼斯那蓝蓝的大海,他努力排除自己心中的忧郁。
昨天回到游轮,得到芭芭娜差点遭强奸的消息,看到双眼含泪却努力装作若 无其事的波裔少女,维克多紧捏着双拳,以致骨节都发出了叭叭的声响。
今天晚上,芭芭娜一个人躺在洁白舱室的床上,她说她想独自呆一会儿。
于是,维克多就一个人来到了‘太空咖啡厅’。
一个人郁郁地喝着啤酒,怀念故乡尼斯的大海,维克多不知为什么,忽然又 想起美国当代着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哲学家和社会学家埃里希·弗洛姆所着的那 本《人心——人的善恶天性》。
在这本书里,弗洛姆论述了人的恶潜能,他把人的破坏性的恶性形式,分成 几类——游戏性暴力,反应性暴力,报复性暴力,补偿性暴力。作为一位学者, 弗洛姆并不谴责一切暴力,他甚至认为许多形式的暴力有助于生活。
但是,维克多却厌恶一切暴力,尤其厌恶对那些善良的无辜者施予的暴力, 同时他又为自己时常不得不行使暴力而感到悲哀。
‘勒内先生,我能坐在这儿么?’
柔和的女中音的问话,打断了维克多的遐想。
穿着一袭时髦晚装的特蕾莎,站在小圆桌前,看着维克多问。
‘当然’维克多点了点头,说。
特蕾莎坐下了,要了一杯茴香酒,她的神情也很忧郁。
‘勒内先生,请你救救我吧………’特蕾莎啜了一口酒,她扑闪着长长的睫 毛,看定维克多恳求。
‘特蕾莎小姐,你又怎么了?’维克多抬起了眼睛问,他心里其实有些腻味 这个舞台下和舞台上一样矫揉造作的女脱星。
‘我、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不跟他……我就活不下去……’特蕾莎凑近了 他,悄声吐露着心中的秘密。
‘哦?这个幸运儿是谁呀?’维克多漫不经心地问,又喝了一口黑啤酒。
‘他,他……他就是你,我亲爱的勒内宝贝……’特蕾莎说,双眼露出赤裸 裸的渴求。
‘……?!’维克多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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